只是他一个常年在行宫的太监,是被谁收买的,以至于敢做下刺杀陛下这种诛九族的大罪?
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屋子,陛下一直在里面不肯出来,他亦不敢让人进去打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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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清一直没动,就那么抱着她,感受着怀中的人一点点失去温度,逐渐变得冰冷僵硬,她莹润的脸色逐渐变得灰白破败。
明明傍晚宁宁她还在给自己剥莲子呢,她还耍坏心眼,偷偷给自己吃苦到极致的莲子芯。
捉弄完自己,她还毫无形象的趴到桌子上‘哈哈’大笑。
可是刚才宁宁便不会笑了,她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只同自己说了一个“疼”字便再也开不了口了。
可是她的宁宁怎么能死呢,宁宁还要陪着他长命百岁,陪她夏日泛舟冬日赏雪,给他生儿育女。她怎么能就这么毫无预兆死在自己面前?
他往日见过许多尸体,父皇的,淑妃的,皇兄的,那些贪官污吏的,他只觉得那些人该死,死了才是还世道清明。
可是今天他的宁宁就这么死了!
在他怀里,变成一具冰凉僵硬的尸体。他把头同宁宁头抵在一起,
“宁宁,你这么坏,这次又在骗我是不是,一定是,你快点睁眼,不然我真把你装进棺材里,那里面又黑又闷,你会害怕的。”
有眼泪顺着宁兰脸颊流到脖子,隐入衣领便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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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今善完后,看到陛下还是维持着跪在地上抱着人的姿势,没敢进去打扰他,只守在门口不敢发出动静。
薄雾熹微,天空逐渐泛白,屋内人终于有了动静,陛下缓缓从地上起身,踉踉跄跄抱着宁娘子尸体走出屋来。
借着不甚明亮的天色,吴今看清他情形,被吓一跳,惊讶出声,“陛下,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