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太平山顶。
这里是香江的制高点,俯瞰整个港岛和维多利亚港的最佳位置。
站在观景平台上,脚下是层层叠叠、如同积木般堆砌的城市森林,
维港的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,
渡轮和货船像玩具一样穿梭其间。
远处的九龙半岛和连绵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。
风景确实壮丽开阔,是无数游客打卡的圣地。
但此刻,平台上并没有多少游人。
一个身材高瘦的外国男子,正背着手,
独自站在平台最边缘的石栏旁,眺望着中环的方向,
神情倨傲而……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、款式略显复古的深色西装,
领口系着温莎结,袖口露出精致的银质袖扣。
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,仿佛常年不见阳光。
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下,
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,鼻梁高挺,嘴唇很薄,眼窝深陷,
那双灰蓝色的眼睛,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冰湖,
透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冷漠和……某种非人的气息。
他整个人,就像是从十九世纪吸血鬼小说里走出来的贵族伯爵。
“啧,”
他轻轻咂了咂嘴,用一口纯正的伦敦腔低语,
“真是……粗鄙不堪。如此美丽的景色,却要用来做这种毫无美感的勾当。”
他似乎很是不满,伸手到西装内袋,
想掏出什么东西,却摸了个空。
他眉头一皱,又仔细摸了摸。
“嗯?”
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
“我的怀表呢?”
那个刻着家族徽章、从不离身的古董金壳怀表……不见了?!什么时候丢的?!
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,
仿佛丢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。
“罢了,”他轻轻摇了摇头,“先处理正事。”
他从另一个口袋里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、材质不明、泛着金属冷光的扁平瓶子。
瓶身没有任何标识,里面似乎装着某种粘稠的、颜色诡异的液体。
他正要拧开瓶盖——
“妈的!累死老子了!这破山路真他妈难走!”
“闭嘴!小声点!被人听到怎么办?!”
旁边不远处的树林里,突然传来一阵压低了声音的争吵和喘息声。
那外国男子眼神一凛,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,
瞬间消失在了原地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几秒钟后,七八个穿着普通工装、看起来像是搬运工的男人,
吭哧吭哧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,肩上扛着、手里抬着几个沉重的银白色金属手提箱,
箱体上印着一个不起眼的生物危害标识。
他们个个累得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
“靠!总算他妈爬上来了!”
其中一个把箱子往地上一扔,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,
“干完这一票,老子说什么也要回老家买房娶媳妇!再也不干这种掉脑袋的活儿了!”
“想得美!”
另一个啐了一口,
“还回家?这批‘宝贝’不按时‘送’下去,咱们都得先回家见阎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