夷傅收回视线,很是费解的看着小安宁,接着对电话讲:
“这世上真有个左眼角说一声。”
电话那头,老管家明显被惊着了。
“啊?真有画中人?找着了?不足两岁?确定是你画上的安宁?”
小安宁正抓着他的发簪吧唧吧唧啃。
“别吃,很脏。”
夷傅边制止小贪吃鬼,边催促道:
“是的,找着了,您快去置办日用品,对了,多买些儿童玩具,小孩子应该都爱玩。”
他稳重的吩咐着,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小屁孩。
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此时天色已晚,置办的东西今天是没办法送上山了。
这一夜,师徒俩没睡安稳。
可能幼儿晚上都比较黏妈妈。
小安宁一直哭着找妈妈。
只要她一哭,乌鸦铺天盖地的围着道观哇哇闹腾。
师徒俩熬了半宿。
师父疲惫的叹气:“为师就说,这煞神不好养吧。”
臭小子两条胳膊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,还嘴硬:
“这么小的小孩离不开妈妈,哭闹很正常,师父您去睡吧,我能照顾好她。”
师父把臭小子心疼的不行,坐在床边守着,翻看书籍,着急的找着养煞的法子。
“妈妈来,不讨饭饭,要回家……”
小安宁承受丧母之痛,看似可怜又无助,实则煞气冲天。
年幼的师兄身子单薄,越抱越吃力,一直很有耐心的亲着小脑袋安抚。
“小安宁要坚强,不难过了,你是天煞孤星,六亲缘浅,永生永世孤苦命……”
说到这,他心口一疼,很窒息。
感觉很奇怪。
没见着小安宁之前,他从师父口中得知煞神的命格,并没多大的感触。
见着小安宁后,他这股心疼感越来越尖锐了,难以压制。
小安宁感应到了师兄的心疼,小脸蛋在他肩上蹭了蹭,平静下来。
她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子,睡了过去。
师徒俩这段时间舟车劳顿,实在熬不住了。
好不容易把小安宁哄睡,后半夜可算消停了。
月色下,乌鸦密密麻麻落在道观的屋顶。
整座天脊峰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。
第二天,清晨。
师徒俩照常早起。
打扫、晨练、做早饭。
打扫庭院的时候,发现院坝边上冒出了很多奇怪的嫩芽。
“师父,您看这是什么草?一晚上长出这么多。”
师父定睛一瞧,皱紧了眉。
急忙走到院墙边,朝着山下看去。
目光所及全是这种嫩绿的幼苗。
师父神色凝重,脸色逐渐发白。
“仅仅一晚,竟然冒出这么多石蒜,雨后春笋都没这破土的速度。”
一听师父这话,夷傅也皱紧了眉头。
石蒜的别名有很多,很不吉利。
彼岸花、鬼擎火、山乌毒、幽灵花、地狱花、生死之花……
夷傅向来灵光的脑子,顿时有点不好使了。
“师父,以后这花开满山……也……也挺壮观的……”
不这样说还好,这话出口,师父撂下手里的扫把,转身就往书房跑。
“臭小子,为师得再卜一卦。”
臭小子深吸一口气,平复波涛起伏的内心,冲着师父的背影安抚道:
“您不是说我洪福齐天吗?有我守着道观,没事的。”
听见师兄在院子里说话,小安宁被吵醒了,揉了揉眼睛,爬坐起来。
她没哭,意识到哭也找不到妈妈了。
头顶的小黑团子在无声的嚎,打着滚撒泼嚎,飙出来的眼泪是一颗颗黑色气体。
小安宁嘴馋了,想吸黑气。
这山上太干净,师父师兄身上也太干净,半点黑气都没有。
此时尿包装满了,难受。
她小手抓着毯子,撅着小屁股,很吃力的往床下翻。
师兄的床不高,小短腿安全着陆。
看见旁边凳子上有干净的尿不湿,她还知道自己换。
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身上的脏尿包脱掉。
小手小脚太笨了,小黑团子边嚎边帮她一起使劲儿,穿上新尿包。
穿没穿对不知道,反正是包住小屁股了。
她拖着脏尿包,小脑袋上顶个哭泣包,光着小脚丫,屁颠屁颠往外走,奶气十足的喊:
“西凶西父,小猫猫哭啦~宁宁不哭,宁宁尿裤裤啦~邋遢呀~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