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会没命。”
会激发人内心最深的欲望,他会想将她这张美人面做成最美的藏品,美人鼓太寻常,做扇面吧,美人扇,绣最美的图案。但是萧霁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好似再美的图案在她这张脸面前都差了点意思。
秋长歌错愕,随即轻轻一笑:“大公子是在恐吓我吗?”
“是。”萧霁面色微冷。
“我以为大公子多少会伪装一下。你之前在衡安斋不是装的很好很像吗?”秋长歌笑容也淡了几分,耐心隐隐告罄。
她今日接连应付了两拨人,属实有些累,没有想到前面两波都不如应付萧霁累。这人刀枪不入,软硬不吃,是个油盐不进的刺头愤青。
秋长歌脑海中闪过“刺头愤青”一词,却觉得有些古怪,这样的词好似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。
萧霁薄唇勾起:“对你,无需伪装,七娘子不是早就看穿我了吗?”
冷风袭来,梅树上的雪花簌簌下落,落了两人一身,萧霁伸手接住落下来的两朵红梅,修长的指尖用力,碾碎,沾惹淡淡的残红。
他唇角笑容微冷残,凤眼幽暗地看着面前的七娘子,心里讥诮,她的那些心声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他耳中,吵得他耳朵疼。
她以为他为何能以庶子的身份在萧府长久隐匿下来?为何能收服萧璧这样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弟?让萧璧年复一年地为他背着黑锅?
为何从来不对世间亲情和人性抱有一丝幻想?
因为他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啊。自从年少时那场血色灭门惨案之后,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,能听见这个世界的罪孽和无数贪婪的祷告声。
那些丑陋的心声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地钻进他的脑海中,每一日都令他无比恶心。
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趣,没有想到萧府竟然来了一位两面三刀,冲人三分笑,一片真心全靠演的女娘,这世间女子于他而言都是披着皮的白骨,愚蠢、短视、自私且贪婪,但是她却不一样,她一眼就看穿他,然后还想接近他,掌控他,属实是天底下第一狂妄愚蠢之辈。
萧霁轻轻弹掉手上碾碎的两朵梅花,微笑道:“你喜欢我的脸?还是身子?”
闲来无事,他想陪她玩一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