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面前意气风发的朱标,此刻的常升仿佛又回到了后世大学,与曾经的同窗小酌,看着对方在酒精的刺激下意气风发,挥斥方遒。
这一刻,他的心中也颇有成就感。
几个月的共事相处,虽然无法将这个接受了封建礼教十余载的青年的思想扭转。
但能够变相的让他意识到,权力来源于底层的支撑,老朱家和老百姓才是立场相同的利益共同体,并致力于打通基层的上升通道,这就已经弥足珍贵了。
不论他的思想到底是为了维护他老朱家的统治,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,北境基层的老百姓的生活和教育都将得到朝廷的照拂,这就足够了。
只是,看着并没有因他的意气风发而受到感染,反应平平的常升,朱标却有些疑惑。
“孤哪里说的不对么?”
常升回神,摇头一笑,半玩笑的建议到:“天有不测风云,结局揭晓之前,一切胜负犹未可知。”
“姐夫可别抱太大期望。”
朱标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诧异,提起衣袍下摆,又重新落座回常升的身畔,半身压在扶手上,继而反问道:“升弟明明教我,大明的未来在百姓身上,遂要重分田亩,推行教化,可为何又……”
他想不明白。
就算其中有波折,有变数,也是国策更易中的必然,史书中早有无数先例。
没必要非单拎出来吧。
常升微微颔首,斟酌了片刻,才重新整理好了措辞,抬眸扭向朱标,与他四目相对。
“叔伯外出避暑前,我曾与姐夫,也曾与叔伯议论过,要带着姐夫走出大明宫,去下辖县镇,乃至乡野之间走访,看一看最基层,亦是最真实的底层官吏。”
“只是现如今,诸事繁杂,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,又需等待多久。”
“若非要做个恰当的比喻,还拿那些参与修撰《官学》的大儒作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