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前走了一段路,夏桉抬起眸子,看向盛枷。
男子下颌清晰流畅,鼻峰英挺,眸子清清冷冷地眨着,鸦羽般的睫毛根根分明,营中灯火在他眼睫投下细碎阴影。
喉结随着他的呼吸,轻微颤动。
夏桉眸光含着浅淡笑意,缓缓抬手轻触那冷白颈上凸起的喉结。
盛枷脖颈霎时一僵。
喉中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。
他停下了脚步,低眉看着脸上浮着的两陀红晕的女子,只见她满含风华的双眸就这么直直地、毫不羞涩地盯着他。
盛枷停了停,声音微哑:“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?”
夏桉不语,只浅浅勾了下唇。
双唇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盛枷眸光不善:“夏桉,我也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。你老实些,否则若发生了些什么?便怪不得我。”
夏桉道:“我也算不得,什么端静婉淑,以为我怕你。”
绵软语调含着她独有的挑衅。
顿了顿,撇着夏桉毫无羞涩的模样,盛枷眉目一弯,气笑了。
那久违的小梨涡瞬间便溢了出来。
夏桉盯着那梨涡目色愣怔,不自觉扬起头,徐徐朝那小梨涡贴了上去。
盛枷这回是真的卡顿了。
在她双唇贴到自己唇边的那一刻,脑中竟是空白一片。
周边一切均在这一刻静止。
夜风、明灯、天上悬着的皎月,营中的人声,在这一刻均变得缥缈。
抱着怀里的人,明明周围宁静,他却觉得心头劲风呼啸。
即便在最危险的境况下,他也没有这般心慌过。
怀里的女人吻了他一下之后,舒而低头将脸埋他身上,往他怀里蹭了蹭。
口中心满意足地小声念叨了一句:“终于亲到了。”
然后,再没了声息。
盛枷直愣愣在原地杵了半晌,一面觉得心中悸动异常,一面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恼火。
他提眉盯着夏桉:“知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?”
此时,他想起刚认识夏桉的时候,她喝醉了酒,在他车里诅咒赵幽的样子。
后来再见面,她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盛枷难耐地用舌头抵了抵上颚。
终是气得无奈叹息一声。
“行,你喝醉了,你最大。”
如此,是别想指望着她能对自己刚刚做下的事负责了。
他将手臂又往上抬了抬,擎着微微涨红的一张脸继续朝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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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早晨睁开眼时,夏桉紧了紧眉头。
感觉这一夜睡得有些累。
她低头看了看,才发现昨夜合衣而眠的。
她微微愣了一瞬,见喜鹊打了壶水走进来。
“姑娘醒了。”
夏桉缓慢坐起身,问道:“昨夜,我是怎么回来的?”
喜鹊略有些心虚:“奴婢,奴婢也不知。因为奴婢昨夜,也喝多了。”
主仆二人怔怔对视了片刻。
都有些无语地转过了头。
这时,夏桉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。
梨涡,对,盛枷的那个藏着的梨涡。
等等。
思绪又流转了一会儿,她倏地感觉脸上有些发烫。
喜鹊为她倒了盆热水,再回眸时,见夏桉的脸有些发红。
“姑娘,你发烧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