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英明!”那胖子立刻拍起了马屁。
另一人也跟着点头:“没错!等咱们站稳了脚跟,再把这蛊术用在中原人身上...嘿嘿,大哥,到时候别说恢复齐国,就是取了那嬴家小儿的天下,也不是不可能!”
田兹没有接话,只是目光投向北方,眼神幽深。
齐国...嬴政...嬴启...
这些名字在他心头盘旋,带来的不是怀念,而是更深的恨意。
他忘不了国都临淄被破时的惨状,忘不了族人被屠戮的血海深仇。
如今,他蛰伏在这南蛮之地,意外得到了这上古传下的邪异蛊术,正是他东山再起,复仇雪耻的天赐良机!
至于那个所谓的“夫人”...哼,不过是他稳定局势的工具罢了。等他大权在握,第一个要处理的,就是那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蛮女和她整个部落!
他田兹,是要做这南岭之王,乃至未来天下之主的人!
区区蛮夷,也配与他并肩?
想到得意处,田兹脸上那阴郁之色稍减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。
他仿佛已经看到,无数被蛊虫控制的傀儡大军,踏平山川,席卷中原,将那高高在上的大秦帝国,踩在脚下!
“传令下去,”田兹转过身,声音恢复了冷漠,“加快宫殿的建造速度。”
“另外,派出探子,密切注意秦军动向。”
“他们想进南越?哼,那就让他们尝尝,这片土地,到底是谁说了算!”
“夫君!!”
一声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粗嘎嗓音猛地炸响,带着一股子山野蛮劲儿,穿透湿热的空气,直直砸进亭子里。
亭内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那几个正拍着马屁、畅想未来的中年人,脸色齐刷刷地变了,像是见了鬼一般,动作快得惊人。
尖嘴猴腮的那个几乎是弹了起来,脸上堆起极其不自然的笑容,对着田兹拱手:“大哥,那个...蛮女来了,我们几个在这儿,怕是打扰了雅兴,我们就不便在此了。”
“对对对,大哥您忙,您忙!”胖子也赶紧起身,额头上都见了汗,“我们去那边看看工程进度,对,看看进度!半个时辰,不,一个时辰!我们一个时辰后再回来!”
另一个也忙不迭地附和:“大哥保重!保重身体!”
话音未落,几人如同被火烧了屁股,连滚带爬地溜出了亭子,转眼就消失在工地的嘈杂人影中,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那声音的主人给逮住。
田兹坐在原地,没动。
不是他不想动,而是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,一股寒意就从尾椎骨窜了上来,让他四肢百骸都僵住了。
他控制不住地浑身一颤,脸上那点刚刚因为幻想未来而升起的血色,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病态的苍白。
来了!
那个蛮女!他名义上的“夫人”!
那个让他日夜不得安宁,时时刻刻都想亲手掐死的女人!
一想到她,田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。
粗鄙!野蛮!还有那...那几乎永无止境的索求!
在床笫之事上,那女人简直像头不知疲倦的母兽,欲望强烈得可怕。
他,堂堂齐国王族,田单之后,竟然要靠着委身这样一个蛮女来换取生存和发展的机会?
简直是奇耻大辱!
可偏偏,他现在还不能撕破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