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符文灼烧的剧痛将伊莎贝拉从恍惚中拽回现实。海底传来的锁链崩断声如丧钟轰鸣,那比巨影更庞大的存在每一次脉动,都令虚空泛起蛛网般的裂痕。伊莉丝血瞳中倒映的冷笑还未消散,整片海域突然沸腾,万千道黑雾如活物般缠上她的脚踝。
“姐姐,你以为斩断轮回就能逃脱?”伊莉丝的声音混着海浪拍击声,从四面八方涌来。伊莎贝拉低头,竟看见黑雾中浮现出幼年伊莉丝的手,正轻轻抚摸她腿上的鳞片,“你看,连初代守灯人都在说谎——这所谓的希望,不过是更大牢笼的钥匙。”
白衣女子的虚影突然从雾霭中凝结,剪刀刃口抵在伊莎贝拉喉间:“千年了,我终于等到这刻。”她的面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,嘴角勾起的弧度与伊莉丝如出一辙,“知道为什么你的鳞片会与轮盘共鸣吗?因为你本就是囚笼的一部分。”
剧痛自心脏蔓延。伊莎贝拉的鳞片开始逆向生长,黑金色纹路如荆棘般刺穿皮肤。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闪回:母亲临终前将玉佩按在她胸口时,指尖颤抖的温度;初代守灯人化作流光前,看向轮盘深处那抹复杂的眼神。她突然意识到,所有守灯人的牺牲,或许都是为了将某个存在永远困在时间裂缝中。
“原来...我们才是被封印的怪物。”伊莎贝拉喃喃自语,断剑化作的灰烬突然在掌心复燃,凝成一柄更纤细的光刃。海底传来的咆哮震碎云层,一个巨大的轮廓缓缓升起——那是由无数锁链与符文交织的巨物,每根锁链末端都串着守灯人的头骨。
白衣女子猛地挥剪,伊莎贝拉的记忆再次被割裂。这次浮现的不是画面,而是无数段对话的残片:初代守灯人对母亲说“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”;双生伊莎贝拉临终前呢喃“对不起,我骗了你”;还有伊莉丝被拖入深渊时最后的嘶喊:“姐姐,快逃!他们在利用你!”
“住口!”伊莎贝拉挥出光刃,斩断缠绕的黑雾。鳞片上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锁链,缠住白衣女子的手腕。可就在接触的瞬间,血液突然变得漆黑如墨,顺着锁链倒流回她体内。女子的面容开始与伊莉丝重叠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:“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?其实不过是在完成初代守灯人的剧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