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酒喝着就烈,墨时安这后劲一上来,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。
他拿出手机胡乱的拨通了墨沉枫的电话。
电话刚接通,那边还没开始说话,墨时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先传出来了,“爸,我……找到妹妹了,可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称职,让她受伤了。”
“他不会再认我们了,再也不会了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。
\"时安,你喝酒了?\"墨沉枫的声音异常冷静,他被墨时安这话说的是一头雾水,\"你在说什么妹妹?\"
墨沉枫了解自家儿子,他性子沉稳,平时很少喝酒,看今天晚上这架势应该是已经醉疯了。
喝醉的人说的话又能听多少,墨沉枫心里也有数。
“墨时安,不许再喝了,赶紧休息,有什么事我明天回来再说。”
酒杯从他另一只手中滑落,在地毯上滚了几圈,残留的威士忌浸透了昂贵的波斯花纹。
墨时安没有去捡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,\"我找到妹妹了...可我害她吐血进了医院...\"
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,接着是墨沉枫急促的呼吸声。
\"时安,不许再说胡话,赶紧睡觉。\"墨沉枫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。
墨时安恍惚地点头,随即意识到父亲看不见,才沙哑地回答\"傅凌鹤...他送云筝去的医院,还不让我跟着。\"
\"该死!\"墨沉枫罕见地爆了粗口,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墨时安茫然地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屏幕,头痛得像要裂开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想去浴室洗把脸,却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瓶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管家。
\"少爷?您没事吧?\"老管家的声音透着担忧。
\"滚!都滚开!\"墨时安失控地吼道,随即被自己声音里的暴戾吓了一跳。他从未这样对待过家里的老人。
门外脚步声迟疑地远去。墨时安瘫坐在地,背靠着床沿,手指插入发间。太阳穴的疼痛越来越剧烈,像有人用锤子敲打他的颅骨。
墨时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几次才成功挂断电话。他
仰头靠在床沿,喉结滚动,酒精灼烧着每一寸神经。窗外的冬樱花瓣被风吹得簌簌作响,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心跳。
\"少爷,您需要醒酒茶吗?\"管家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墨时安闭了闭眼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想起云筝晕倒前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眼睛,胃里一阵翻涌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冲向浴室,对着马桶一阵干呕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
冷水拍在脸上时,他盯着镜中那个双眼通红的男人,几乎认不出自己。领口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,变成暗褐色,像一块丑陋的伤疤。
\"云筝...\"他喃喃自语,指腹摩挲着那片血迹。几个小时前,当他看到她在傅凌鹤怀里吐血昏迷时,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。
他本可以循序渐进地告诉她真相,而不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揭穿她的身世。
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。墨时安抹了把脸,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,正好撞上推门而入的墨沉枫。
\"爸...\"他声音嘶哑。
墨沉枫西装笔挺,显然是刚从重要场合赶回来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屋狼藉,最后定格在儿子衬衫上的血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