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时后,投影出现时,杰克睁开了眼睛。他又一次完全恢复了状态,觉得自己已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任何挑战。
投影开始讲解下一项测试,同时观察着他。
“与炼金术相关的第七项也是最后一项测试,旨在评估你的心态以及你成功完成某些特定任务的能力。你将被置于一个能扭曲时间的阵法之下,对你来说,三个小时会变成三十天。在这三十天里,你要持续进行一项仪式。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。这项仪式是基于你在之前测试中已经展现出的技能。就你而言,你要使用一口大锅来制作一件未明确指定的物品。这项测试并非是对你的技能或知识的挑战,而仅仅是为了观察你在这三十天里的表现。有问题吗?”
“听起来相对简单,”杰克说,“那么……我只需要坐着,花三十天制作一样东西就行了?”
“不能有任何干扰或外界刺激。只有你、那口大锅以及持续进行的仪式。在制作过程中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,以迫使你始终保持积极参与,并且要时刻监控并注入少量魔力。”
“好的。”杰克又点了点头,“我已经做好准备了。”
“很好,”投影说着,房间再次变换,一个魔法阵出现,覆盖了整个穹顶形的房间。接着,一口甚至比杰克本人还高的大锅出现在房间中央。“记住,三十天。啊,别担心时间膨胀带来的后遗症。这种时间膨胀是由系统直接造成的。”
杰克又点了点头。
“当你向大锅中注入魔力时,时间就开始了。祝你好运,保持专注。不要低估这项测试……在这些地下城测试的初始试炼阶段的所有测试中,它的总体通过率是最低的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杰克表示认同。当然,他不会低估。那天他已经被教训过太多次了。蜥蜴人投影的关心和警告也是真心的,所以他知道这将是迄今为止最难的一项测试。
抱着这样的心态,他走过去,把手放在大锅上,周围的时间开始扭曲。杰克坐下来,双手放在大锅上,随着能量开始流动,大锅中的符文也活跃起来。
这就像是一个神奇的拼图,要持续整整三十天不停歇,就好像杰克在制作一瓶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魔力药剂。杰克闭上眼睛,进入了“宁静灵魂冥想”状态,同时一口大锅的精神投影出现在他的灵魂空间中。他无比平静地开始了模拟制作过程。
***
“进入冥想状态是一个风险很高的策略。”一个投影说道。
“也许第一天尝试这样做有助于保持专注,但不确定他能坚持多久。”第二个投影插嘴道。
“要是能坚持一天的话。”蜥蜴人投影表示赞同。这个应试者已经表现出情绪极不稳定,甚至在一项持续时间仅半个多小时的测试中,他就变得不耐烦,失去了理智。想象一下,让他连续三十天不停地制作一件枯燥的东西?
这项制作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挑战。这就像是一份工作,你必须按照某种模式不断在一张纸上画一条线,偶尔会有一些小变化,比如你可能得把记号笔换成另一种颜色,或者甚至得同时用两支记号笔。
唯一具有挑战性的是不要失去专注,不要让思绪飘走——不要感到极度无聊,然后觉得这项测试是在浪费时间。即使应试者一时搞砸了,他们也可以重新开始并继续进行。
在这个地下城成为正式的地下城之前的试炼阶段,他们甚至遇到过d级别的人在测试中睡着。实际上,有些人——而且是很多人——曾试图加快制作过程,这会让整个制作变得不稳定,迫使他们再让其恢复稳定。即使是最新手的炼金术士也知道加快速度不是什么好事,而且所有的评委都很高兴,至少这个人类没有马上就尝试这么做。
“一天的时间似乎也很长了。”一位女性评委说,“想打赌吗?”
“我们只是投影。我们没什么可用来打赌的,而且这些化身最多也只会再存在几天而已。”另一个投影说。
“傲慢是永恒的。”那位女性说,“还是说你只是害怕了?”
“好吧……我赌他能坚持三天。”那个扫兴的投影说。
“两天。”
“十二个小时。”
“两天半。”
“三十天,满分。”其中一个投影突然说道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这是一个看起来体型庞大的兽人族投影,到目前为止在测试过程中他大多时候都保持沉默。他主要是来担任即将到来的战斗部分的评委的,所以他在第七项炼金术测试中说出如此荒谬的观点,确实很奇怪。
其他人开始微微嘲笑他,但蜥蜴人投影问道:“为什么?”
兽人族投影看着坐在那里进行炼金术操作的人类,只是耸了耸肩。“当他看着那口大锅时,他的眼神像一个捕食者。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同为猎手的气息。只要猎物值得去追捕,那么无论过程多么枯燥,无论需要多长时间,猎手都会得到他的猎物。”
“这有点牵强了。”蜥蜴人投影摇了摇头说,“首先,他是一名炼金术士,如果从他展现出的奥术属性和魔力控制水平来看,他的战斗很可能是以魔法为基础的。”
“不……他不是。”兽人族投影又露出一口尖牙,笑着说,“我一眼就能认出同为猎手的人……而
其他人不一定认同他的观点,但他们也不想争论。事实上,有些人还稍微被说服了,包括蜥蜴人投影。在那里的所有人当中,兽人族投影是目前最强的……当他形成投影时,就已经接近S级的巅峰了。
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,仪式完美地持续进行着,大家的观点也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转变。
***
“卡纳克那时候的直觉就很敏锐啊,是吧?”达斯克利夫评价道。
“一直都是。”维拉斯托莫兹表示赞同。
“顺便问一下,他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“他回到教团后,可能正和斯纳皮叙旧呢。”毒蛇耸了耸肩。
“啊……我上次听说,他因为杀了阿尔特玛帝国的一位七层高等神而惹上麻烦了?”
“确实是这样。”
“现在没事了吗?”
“也许吧?我也没特意去问,但大君主还没出现,所以也许没事了?”维拉斯托莫兹耸了耸肩。他其实还挺想再见到那个长着尖耳朵的老混蛋的。
“哦,这样啊。”
“没错。”
说完,两位神明又继续观察了杰克一会儿。最终,达斯克利夫离开了,他觉得与其花时间看杰克做一个月极其平淡无奇的事情,还不如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。
***
说实话,三十天甚至都不算很长。时间慢慢流逝,杰克按照大锅的要求进行操作。他很快意识到,任何试图改变制作过程的行为只会带来问题,所以他自然而然地避免了这样做,只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该做的事。
与升级“隐匿之纱”相比,这真的很简单。所以当投影出现,大锅消失时,杰克甚至都没注意到三十天已经过去了,而且说实话,他觉得自己还能毫无问题地继续做上很长一段时间。
蜥蜴人投影有点奇怪地看着杰克,然后开口说道:“不用说,你在第七项炼金术测试中获得了满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