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死牢一趟。”一个官员说道。
“有劳庞少正了。”
“应该的,我这就去。”说完,并去了死牢。
……
庞民洲还未到大理狱死牢,并听见有人在叫嚷着要吃饭。他们听到了城里的隆隆作响,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可是今天一天,都没有人来送饭,虽然他们是死囚,但也不能就这样饿死啊。
庞民洲问守卫怎么回事,被告知是牢头的主意,这些都是死囚,如今白帝城被围,生死难料,与其浪费粮食,不如留着粮食给守城的士兵。
“将所有人带到放风场,我有话对他们说。”
囚犯们很快被带到了放风场,各个无精打采,一天没吃东西了。
庞民洲看着这些囚犯,大多数骨瘦如柴,平时并没有少受折磨。
“知道为什么不给你们吃饭吗?”庞民洲问。
囚犯们一头雾水。
“因为,此刻你们不配。你们各个都是十恶不赦之徒。也不瞒你们,现在白帝城已经被贼军包围了,粮食都给了守城的百姓和士兵去了。”
囚犯一听,有的发泄般的哈哈大笑,有的面无表情,有的心生畏惧。
“我今天来是来放你们一条生路的,今天你们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死里逃生,每个人都有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但是,现在整个白帝城都是战时状态,你们要想活路,就只能百姓一样,去防御,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,才能得到吃的,才能有机会活下来。此次如果白帝城防下来了,你们就自由了,可以回家和你们的家人团聚,甚至还能得到一笔奖赏,得一方富贵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守城?”一个囚犯说道。
“帮我?我没什么需要你帮的,我堂堂五品大员,家财万贯,生活无忧,家人早已离开白帝城。我要你帮我什么?”
那囚犯不语。
“我现在其实和你们一样,在这白帝城,随时都会死。但我也没有离开,现在还站在你们面前,帮你们寻一条活路。我图什么?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图什么,你傻呗。”
“我确实很傻,站在这里和你们废话,我应该去搬一块石头、扛一捆箭矢、提一桶桐油到城墙上,都比在这里有用。你们甚至不如那一块石头。”
被庞民洲这么一说,囚犯们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,自己成为死囚,不管什么原因,自己都是犯了错的。人家五品大员完全没必要来这里给你们说些什么,直接饿死多省事。
“你们自己的所作所为,让自己的家人蒙羞。难道你们一点愧疚都没有吗?”
“我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冤枉不冤枉,现在也没有人给你们伸冤了,只有你们自己能证明自己。去守城,为自己赢一份荣耀去,活下来就能重新做人,死了家人也会以你们为傲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说吧,要我做什么,不能选择怎么活,现在能选择怎么死,我就搏一把。”
“很好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骆业正。确实是犯了死罪,今日就我自己选择怎么死来赎罪吧。”
“我也去……”越来越多的囚犯响应。
“很好,骆业正,这些人都归你管,我会叫人给你们发武器,明日去城墙杀敌即可。”
随即,庞民洲花了一夜时间,走访了御史台狱、刑部狱、内侍狱、徒坊狱等。共得两万多人。庞民洲没想到,这白帝城有如此多的罪犯。云州律法难道如此苛刻?
许炳仪打了一手好牌,自从有了这些囚犯的加入,似乎守城的面貌活跃了很多,囚犯尚且如此,不顾性命,穿梭了城墙之上,只穿着囚服,还在奋力杀敌。那士兵还能落后于囚犯吗!
来来回回十数天,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魁州的巨型投石机已经报废了三架,只还有一架勉强可以用,霹雳战车,已经没有霹雳弹了。而白帝城呢,巨弩已经全部损坏了,现在只靠着人力死守了,兵员战力的低下,使得白帝城防御越来越艰难。